(《对话》)
我们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野火和火化动物的照片,冰原崩解入海,世界各国领导人承诺他们将听从科学家“最后一次机会”的警告。
对于40岁以下的人来说,无论是“温室效应”,还是“全球变暖”,“气候变化”,还是现在的“气候危机”,二氧化碳的积累都是新闻报道的,这是很难记住的。
35年前的1988年漫长炎热的夏天,被认为是世界各国领导人开始表达正确信仰的时刻。
总统候选人(即将成为总统)乔治·h·w·布什说他会利用“白宫效应”来解决温室效应(他没有)。英国首相玛格丽特•撒切尔(Margaret Thatcher)警告称,人们正在“对这个星球本身的系统”进行一场巨大的实验。
三十五年。但实际上,早在35年前——整整70年前的这个月——大气中二氧化碳积聚的危险首次传遍全球。
二氧化碳吸收热量是毋庸置疑的。爱尔兰科学家约翰·廷德尔(可能借鉴了美国人尤尼斯·富特的研究成果)早在19世纪中期就证明了这一点。
1895年,瑞典诺贝尔奖得主斯万特·阿伦尼乌斯提出,数百年来,人类燃烧石油、煤炭和天然气时释放的二氧化碳可能会积聚大量热量,从而融化苔原,使寒冷的冬天成为历史。
他的工作受到了挑战,但这个想法偶尔会出现在流行期刊上。1938年,英国蒸汽工程师盖伊·卡伦达(Guy Callendar)向伦敦皇家学会提出,全球变暖正在进行。
但直到1953年5月初,在美国地球物理联合会的一次会议上,加拿大物理学家吉尔伯特·普拉斯(Gilbert Plass)——他一直与卡伦达通信——告诉与会的科学家们,麻烦来了。
普拉斯说:
本世纪工业活动的大量增加向大气中排放了如此多的二氧化碳,以至于平均气温以每世纪1.5度的速度上升。
这篇文章被美联社和其他通讯社转载,并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报纸上(甚至远至悉尼先驱晨报)。普拉斯的警告也出现在5月18日的《新闻周刊》和5月25日的《时代》杂志上。
世界正在变暖的事实在科学家中已经没有争议了。但是,与轨道摆动或太阳黑子活动等竞争理论相反,普拉斯提出的与二氧化碳的强烈联系是有新闻价值的。
在为福特汽车公司工作期间,普拉斯对二氧化碳积累的问题产生了兴趣。
他研究了二氧化碳在现实世界中的实际作用,而不仅仅是在海平面上(没有太多的技术)。许多科学家对阿伦尼乌斯早期的工作不屑一顾,因为他们错误地认为二氧化碳在那里的作用与在平流层中的作用相同。
普拉斯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在20世纪50年代余下的时间里,他出版了技术和流行出版物。
1956年,他在瑞典科学杂志《Tellus》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气候变化的二氧化碳理论”的学术文章,并在美国《科学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受欢迎的文章。
他出席了讨论二氧化碳积累的第一次重要会议。
与此同时,二氧化碳理论开始在科学记者中得到更多的报道。乔治·温特(George Wendt)在当时备受推崇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信使》(UNESCO Courier)上发表了这一发现,1954年《爱尔兰时报》(Irish Times)摘录了这篇文章,同年英国记者开始提及此事。
1957年,当时的新杂志《新科学家》提到了它。到20世纪50年代末,任何读过报纸的人都可能知道这个基本概念。
在整个五六十年代,美国、瑞典、德国和苏联的科学家都在研究这个问题。1965年,林登·约翰逊(Lyndon Johnson)总统在向国会发表讲话时,甚至点名限制了二氧化碳的积累。
到20世纪60年代末,国际合作开始了,尽管仍然存在谨慎。
例如,1969年4月,一直在夏威夷天文台测量大气二氧化碳浓度的美国科学家查尔斯·基林(Charles Keeling)透露,他曾被要求修改一篇演讲的题目,原来是“如果来自化石燃料的二氧化碳正在改变人类的环境,我们将为此做些什么?”到“化石燃料产生的二氧化碳正在改变人类的环境吗?”
对于像我这样的气候历史学家来说,20世纪70年代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时期,人们进行了大量的测量、建模、观察和思考,到那个年代结束时,人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即未来会有严重的麻烦。实际上,普拉斯已经抓住了这个机会。
当普拉斯发表讲话时,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约为百万分之310。今天,他们是423人左右。每年,随着我们燃烧更多的石油、煤炭和天然气,浓度上升,更多的热量被捕获。
到Plass发出警告的100年前,浓度将会高得多。我们很有可能会超过过去被认为是“安全”的2摄氏度的升温水平。